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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查干湖畔的蒙古包

2025-12-23 09:58:17 来源:中国晨报 作者: 闫英学

  著名的蒙古族女中音歌唱家德德玛,在演唱的那首:蓝色的蒙古高原中唱到:,“望不尽连绵的山川,蒙古包就像飞落的大雁,勒勒车赶着太阳游荡在天边,敖包美丽的神话仿佛在眼前……”,每当听到她这首深沉而又带有对故乡无限眷恋的草原歌曲时,我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家乡的查干湖,想起查干湖岸边的那一座座排列有序的蒙古包,它们也像是一只只飞落的大雁,落在了查干湖岸边那起伏柔软的草地上。

  清晨,湖风掠过,草浪层层涌动,那些飞落的“大雁”,便似乎在水与天之间轻轻摇晃。毡房上的炊烟一缕缕升腾,与湖面的雾气缠绕在一起,仿佛是牧人们那悠扬悦耳的马头琴声,在浩大的湖面上,缓缓地演奏出一首首动人的草原晨曲。

  当太阳从湖面上露出了笑脸,湖岸边已铺满碎银般的晨光。远处,几匹枣红马低头啃食青草,鬃毛被风掀起,像一面面猎猎作响的旗。牧人的长鞭子在空中划过,清脆一声响,惊飞几只湖鸟儿,它们振翅掠过湖面,翅膀拍打出细碎的浪花,与湖中倒映的云一同碎裂,而后,又慢慢地缝合起来。

  家乡的查干湖景区,我每年都要过来看看。外地客人来陪着来,家庭自驾游随时来,一年四季几乎从未间断过,也不知道来过有多少回了,根本无从统计。可真正有机会走进查干湖畔的蒙古包里饮酒喝奶茶,还是今年春末夏初的那一次。

 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,我们原来一个部队的团政治处新闻干事陆大兴战友,从江苏泰州带着军嫂前来松原看望战友们。作为东道主的吉林油田运输公司的一位战友,得知消息后,立即操起电话左一个右一个,不一会儿,很快聚来了十七八位的松原战友,

  上午,战友们陪同从江苏来的陆干事在查干湖景区游景点,乘坐游船,参观鱼猎博物馆等,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,那位东道主的油田战友,把地点选在了查干湖北湖码头对过,那片树林下的一个很大的蒙古包里就餐。

  走进蒙古包,仿佛一脚踏进了草原的心跳。外面是风,是湖水的辽阔,是天地一线;而里头,是火,是奶香,是人情滚烫。

  “也不知怎的,走进了蒙古包。”——像被一双看不见的手轻轻牵进去,毡帘一落,尘世的喧嚣便被关在了外面。

  穿着富丽堂皇的两位蒙古族服饰的姑娘彬彬有礼,一个忙着为每个人捧上一个蓝色的哈达,披在肩上,而另一个则把一碗热呼呼的奶茶放在每个人桌前。奶茶旋着乳白的漩涡,在木碗里晃出一个小月亮;奶豆腐方方正正,像草原把云朵切成块,请远方的客人你先尝一口天空。

  当欢迎远方战友的宴会开始不久,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蒙古族男子从侧厅里走了出来,当地战友们很快认出来了,他就是前郭县民族歌曲团的副团长宋玉柱先生。他举杯祝福远方的客人们,并唱起了那首脍炙人口的草原祝酒歌,把欢迎宴会推向高潮。——那带着蒙古族长调韵味的祝酒歌,是岁月在草原上刻下的河流,敬你一口,便把查干湖的故事都斟进你的胸膛。

  宴会厅里不时地响起草原歌曲助兴:“查干湖、陪你一起看草原,还有“我爱你前郭尔罗斯”等草原歌曲。

  马头琴的弦是风的替身,把草浪、把蒙古包、把查干湖一并拉进了胸腔里共振。

  此时,我忽然懂了:所谓“蒙古包”,不过是把心放逐到天涯海角,再让歌把它牵回来。

  那一刻,谁也不再是谁的客人,都是被被蒙古包轻轻含在舌根的一粒种子,准备在未来的某一场雨里,长出属于自己的绿。

  走出蒙古包时,太阳已经西沉,像奶茶表面凝结的奶皮,被天空舀起,随手撒在天边。

  风,从四面吹来,湖水翻书般哗哗作响——原来查干湖把今天的每一道目光、每一次碰杯,都写进了湖水里;只要你愿意听,风就会一遍遍朗读,直到你再次归来。

  “情深何忍别,天涯碧草话别离。”可你知道,真正的别离不是转身,而是把蒙古包折叠进心里——

  我们沿着湖堤慢慢行走。草叶上的露珠被脚步震落,砸在土里,发出极轻的“嗒、嗒、嗒”的声音,仿佛大地在悄悄地吞咽清凉。右侧,无垠的查干湖铺展成一面巨大的镜子,把天空的蓝、云朵的白、远处的灰一并揽入怀中;左侧,草地像一张没有边界的绿毯,绣满细小的野花,黄的、紫的、粉的,像谁随手撒落的一些星屑。

  风,忽然大了。湖面掀起细密的皱纹,天与水连接处,灰蓝一层层晕染。

  傍晚,夕阳把查干湖涂成熔金的颜色。蒙古包被拉长的影子投在草上,像一座座缓缓移动的小山丘。

  夜里,星辰倾泻,银河像一条被风抖开的哈达,从东北的天幕垂向西南。蒙古包彻底安静了,只剩湖水轻拍岸边的声音,像谁在黑暗中低声朗诵。把耳朵贴向大地,能听见草在生长,根须在黑暗里悄悄伸展;也听见自己的心跳。那一刻,我仿佛变成一颗被风吹落的种子,落在查干湖畔,与蒙古包、与湖水、与草原一起呼吸,一起等待黎明。

  查干湖畔的蒙古包,是大地伸出的温暖手掌,把漂泊的人轻轻托住。它不言不语,却用炊烟、奶茶、歌声与星光,在无声处讲述一个关于归属、关于自然、关于人与土地最原初的拥抱的故事。故事没有开头,也无需结尾,只有风一年年吹过,草一岁岁枯荣,湖水一次次把月亮捧起,又一次次放它回到夜空。(闫英学)

编辑:王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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